在汝州市大峪镇邢窑村,有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,叫武香玲,今年38岁。提起她的名字,村民都为她九年如一日照顾瘫痪在床的小叔子而竖起大拇指。
12月19日,记者慕名来到了武香玲的家。
翻过一道山坡,未见柴门,先闻犬吠。循声望去,在一个连院墙、大门都没有的院落里,坐落着3间上世纪90年代初建的平房,白色的石灰墙壁早已斑驳脱落,一个妇女正半蹲在地上用碎布条缠水管,她就是武香玲。
“不管将来幸福与痛苦,我都要同这个家绑在一起”
武香玲出生在大峪镇田窑村。她上有两个姐姐、一个哥哥。
由于家里孩子多,再加上山区条件差,为了让哥哥上学,武香玲没上过一天学。武香玲从小就在家里帮父母干农活,操持家务,农闲时就上山放牛、放羊……
2004年春,28岁的武香玲经人介绍,嫁到了大峪镇邢窑村一户姓邢的人家。本想着生活可以轻松点了,然而迈进婆家大门后,摆在她眼前的却是另一番光景:
婆婆早已离开人世,一家3个男人——年迈体弱的公公、大自己七八岁的丈夫、幼年患骨髓炎留下后遗症卧床不起的小叔子。家里不但连件像样的家具、家电都没有,还欠着一大堆外债。
面对此情此景,武香玲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后悔。
是一走了之,还是留下?武香玲犹豫不决。
面对这个风雨飘摇的家,几番思索,最终,武香玲决定留下来,“不管将来幸福与痛苦,我都要同这个家绑在一起。”
公爹邢相成是一位参加过抗美援朝的老兵,在部队受过伤,退伍后在村里当过村干部。由于拉扯5个儿子,尤其是小儿子根营在9岁患病,虽多方医治,仍留下残疾,常年卧床不起,为此家里欠下了两万多元的外债。
为了帮助公爹还债,武香玲鼓励丈夫邢永厚去煤矿上班,自己主动承担起家务和农活。每天天不亮,武香玲就拿起绳索、镰刀,到几里外的山上割草、捡柴火,天亮后背回家给家人做饭,喂养牲畜,白天还要下地干农活。
“只要有我在,就会照顾根营一辈子”
为了增加收入,武香玲养了十几只老母鸡,她把鸡蛋攒起来,让乡亲们捎到集市上变卖,换回零钱供两个孩子读书。
提起两个孩子(大的十来岁,小的6岁),武香玲满脸歉意,因家境贫困,别人的孩子吃着可口的饭菜、穿着时髦的衣服、玩着漂亮的玩具,可自己从没给孩子们买过。孩子们也很懂事,从没说过什么,可武香玲心里难受,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,背地里不知流过多少眼泪。
刚到邢家的两年,公公也能干一些家务活,帮忙照顾卧床不起的儿子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公公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。
虽然武香玲的丈夫上面还有3个哥哥,但都已经分家另过。武香玲除了操持家务、照顾孩子外,照顾小叔子邢根营的重担也落在了她的身上。每天,她端水端饭,擦洗缝补,把小叔子照顾得无微不至。
2007年,公爹咽气前,满眼含泪:“香玲啊,没有你,这个家可是要塌天了呀。我走了,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根营,他以后可咋过啊?”
看着公公苍白的脸,武香玲说:“爹,您放心,只要有我在,我会照顾根营一辈子。”听完香玲这句话,老人含笑闭上了眼睛。
“根营能活得开开心心,我再苦再累也值得”
虽是一个不识字的农家妇女,武香玲从小就给自己定下规矩,说到就要做到。
每天,她起床之后,第一件事就是倒完小叔子的屎尿盆子,为小叔子洗脸穿衣之后,才开始一天的忙碌生活。忙完地里忙家里,没日没夜地干。有时夜深人静的时候,她还要拿出白天没做完的针线活儿接着干。
去年,武香玲又买了两只羊,如今她家的羊已经发展到了8只。
邢根营因为从小就瘫痪在床,性格孤僻,再加上刚失去了父亲,心里一直难过,觉得自己活着就是个累赘,曾一度产生了轻生的念头。
看着比自己还大几岁的可怜小叔子,武香玲就和家人一起耐心劝他:“咱要好好活着……”每天,她变着花样给小叔子做饭,还从邻居那里借来一些图书给他消愁解闷。
在她的精心照料下,邢根营渐渐树起了生活的信心。
为了不让根营寂寞,武香玲把自家唯一一台电视机放在他的屋里,还经常让孩子们没事陪叔叔玩。
冬天,她自己舍不得生火,却在小叔子的屋里生个煤火,暖暖的小屋引来许多村民拉家常、打扑克,邢根营在众人的说笑声中也开心了。
后来,听说让病人晒晒太阳会好一点儿,武香玲开始尝试自己背着小叔子一点一点地往外挪,有时出去一次要花半个多小时,累得她满头大汗。
“根营能活得舒舒服服、开开心心,我再苦再累也值得。”面对一些人的不解和议论,武香玲平静地说。
几个哥哥看着弟弟变得开心了,合计后,去年几家兑了3000元买了辆电动轮椅。如今,只要天气晴好,武香玲就会把小叔子推到村里的水泥路上晒太阳。
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。一晃9年过去了,武香玲用自己柔弱的肩膀为家人撑起了一方爱的天空。
为了亲人,为了当初许下的诺言,她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诠释着一个山村女人的善良、执着和人间大爱。
(本报记者 樊建伟 通讯员 刘军严)